第18章爭水（1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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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爭水（1）
毛晏自小與玉芳母子相依，今夜沒有母親在身邊，他分外不習慣。
這幾天發生了好些事情，見了好多人，連住的地方也換了。這一切，讓他既新奇又不解。
母親這幾天也奇奇怪怪的，出現他面前的時間越來越短，看他的眼神、對他說的話也越來越奇怪。尤其今天，她說了好多他聽不明白的話，什麽以後要好好聽連禾仙長的話，認真修煉什麽的……
說完以後，母親就走了，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。
他心裏有種悶悶的、很不舒服的感覺。
他再一次把眼睛轉向洞門方向：怎麽母親還沒有回來？天都快亮了呢！
終於，門口傳來了門開啟的聲音，他高興地跑了過去，但在看清來人之後，又呆楞楞地停下了腳步。
他將目光轉向連禾身後，卻發現後面仍舊沒有那熟悉的身影，他眼中頓時流露出失落的神色。
連禾走過去，擡手摸摸他的頭：“晏兒，這麽晚了，怎麽還不去休息啊？”
毛晏搖晃了一下腦袋，又頻頻往門口看去。
連禾看在眼裏，怎不知他心中所盼，然而……
她微微嘆息，牽起他的手往裏走：“晏兒，該去安寢了。”
毛晏口中嗚嗚呀呀叫喚了兩聲，忽地用力掙脫了她的手，往門口跑去。
連禾忙伸手扯住他：“晏兒，你娘親——”
毛晏閃著大眼睛轉頭看過來。
連禾卻頓了口——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向他說明。
卡殼了好一會兒後，她才道：“你娘親有些事務要辦，需離開一段時間……”
毛晏呆呆的，似是不解。
連禾只好又比劃著手勢說道：“等你娘忙完後，就會回來看你的。”
這回毛晏終於明白了，先是楞住了，而後回過神來，眼睛一眨，鼻梁一抽，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。
連禾見勢不妙，一下子慌亂起來，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。帶孩子這種事，她著實是沒什麽經驗的！
毛晏又扁了扁嘴巴，眼睛再一眨，那眼淚像一顆顆珠子似的，咋吧咋吧就下來了。
“啊呀呀！別哭！別哭呀！”看見他哭，連禾很是無措，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了。
她不勸還好，一勸之下毛晏徹底放聲嚎哭起來。
一時間，洞府內哭聲大作。
正在裏屋呼呼大睡的黃鼠狼精被驚醒了。
他虎著臉從床上翹了起來：“咋滴啦？”
他今夜好不容易被連禾允許回到自家洞府，重新睡回到久違的大床上，正做著香甜的美夢呢！結果夢裏雞腿才剛放到嘴邊，還來不及咬下呢，就被吵醒了。
他很是生氣！小孩子什麽的，真是太討厭了！半夜鬼哭狼嚎，看他不揍他個老老實實！
這麽想著，他就邊迷蒙著眼往外走，邊叫嚷著：“兀那瓜娃子，你再哭，仔細你滴皮！”
他一時沒有看清楚連禾的身影，下意識地覺得是女鬼玉芳回來了。
“仔細誰的皮？”一記輕輕的卻冷冷的聲音響起。
雙眼一睜，看清了廳堂內的情形，黃鼠狼精整個人都不好了！不！整個人都精神了！瞌睡蟲一下子跑了個精光。
“原來是仙姑奶奶您來了呀！”一臉起床氣瞬時化作四月桃花開，他諂媚著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巴，“瞧瞧俺這嘴！自然是仔細俺的皮！仔細俺的皮！”
連禾不吃他這一套，皺了眉道：“讓你好好守著毛晏，你怎麽自個兒跑去睡了？”
黃鼠狼精很是委屈，耷拉著耳朵、對著手指道：“這小娃娃以往跟著他死鬼老娘，習慣了晝伏夜出，俺讓他睡覺，他就是不睡……俺實在是撐不住啦，才稍稍去瞇那麽一下下的……”
連禾無奈，回頭又去看毛晏，後者仍抽噎個不停。她只得彎下身來哄他：“晏兒不哭了，我變戲法給你看好嗎？”
說著，兩指一撚，幻化出了一朵喇叭花，再輕輕一搖動，那喇叭花就發出了“嘟嘟嘟”的吹號聲響。
毛晏果然被吸引了註意力，漸漸止了哭泣。
連禾將花放到他手中，跟他說：“這戲法是不是很好玩呀？只要你乖乖的，我就教你怎麽樣？”
毛晏擡頭看看她，又看看手裏的小花，沒有坑聲。
連禾於是又道：“你學了戲法後，還可以用這朵花來和你娘親聯系說話哦！”
這次，毛晏終於點了點頭。
連禾松了一口氣，終於能順利將人帶去寢室。
旁邊黃鼠狼精看到連禾三兩下就安撫好了毛晏，無比佩服，同時又有疑惑：那朵法術幻化出來的喇叭花真有那麽厲害，還能對話已到地府報道的女鬼？自古陰陽相隔，就算是傳訊專用的法寶也沒這等功用吧？
連禾自是不清楚黃鼠狼精心中所想，如若知曉，她估計會攤攤手表示：
還能怎麽著，先哄住了再說唄，大不了到時候她再做個法、招個魂，想來玉芳進了地府後也不會這麽快就能輪到去投胎。而且七月半的中元節也快到了，屆時鬼門開啟，玉芳也能回來探望兒子。
就是她這土地神當得真是越來越像個游方道士了，整天不是鎮妖就是抓鬼，如今還要連帶著做那養娃的業務！
日子甚是艱難啊！
……
翌日，連禾再次來到一字觀。
此次來應門的是兩個施了法的黃紙人。
紙人才三寸長短，尚不及門檻高度，連禾一個沒留意差點一腳踏翻了他們。
“壽老呢？”她擡眼四顧。
黃紙人並無口鼻，自然是不能言語，只搖擺了一下腦袋，隨即邁著小短腿蹦蹦跳跳地引著連禾往裏走。
一路穿庭過院，竟一直來到了宅院後門。
兩個黃紙人上前奮力將後門推開，而後指指門外，示意連禾繼續往前。
連禾跨步出門，只見正對面數十步遠就是峻峭的山壁，門口一條小徑斜斜地通往山壁下的一處流水。
宗琉正執了釣竿坐在澗旁山石上垂釣，很是自在悠閑的模樣。
“這裏水流甚急，會有魚嗎？”連禾走上前去。
宗琉未言語，只將釣鉤輕輕一甩，一尾活蹦亂跳的白魚便被甩上了岸。
好吧，這魚還不小……
連禾摸摸鼻子，又走近數步，行禮問安。
宗琉放下釣竿，回頭看她，一揚手，取出一卷手冊：“這是我寫的道法註疏，內容較你先前看的《道方圖論》和《天衍九經》兩書更為詳盡。”
連禾粗粗一翻看，發覺宗琉的字如其人，一筆一劃，縱橫開闔，筆鋒淩厲，直欲破紙而出。
再一細看內容，果然十分詳細，各種關竅要點無不完備，部分地方甚至繪有圖形。
“謝上仙賜書。”連禾真心實意地表示感激。
“將來上仙若有差使，盡管吩咐小仙。”她收好書冊，再次躬身行了一禮。
宗琉斜斜瞥她一眼：“本君可不缺人使喚。”
他袖口一張，另有兩張人形黃紙片飛了出來。黃紙人落地後即刻站立了起來，宗琉用手一指，他們就扛起地上的白魚往旁邊的竹簍裏搬。
“不過——”他又擡頭看她一眼，微微勾了下唇角，“未免你過意不去，本君就勉為其難差遣你一回吧！”
見到連禾的神色立刻變得緊張了幾分，他唇角拉得更開了。有意停頓了片刻後，才指指一旁的魚簍：“你不是擅長釀酒嗎？想必對庖廚之事亦是精通，這交你處理了！”
連禾松了口氣。還以為他又要她去抓什麽妖怪、尋什麽法寶呢，還好，還好……
她麻溜地提起魚簍，一瞧，裏面已有數條白魚青鯉。
“上仙想要吃烤的、煮的，還是清蒸的，或是油炸的？”
宗琉隨口道：“皆可。”
連禾明白了，這是讓她自由發揮了。
宗琉讓一枚黃紙人領著她前去一字觀的膳房處理食材。
等人走後，水澗裏浮起一只褐皮黑背的老烏龜，幽幽吐出一句人言：“我覺得，魚還是烤著最好吃。”
“沒您老的份。”宗琉掃他一眼，淡淡道，“別忘了，半年之內您只準吃饅頭。”
“小宗琉，你太心狠了！”老龜撲騰著水花，語聲幽怨，“我可是從你系尿布時起就看著你長大的！”
宗琉執魚竿的手幾不可查地抖了抖，口氣無奈地道：“壽老，能別老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嗎？您以往只是弄丟我的法寶，倒也算了，但這回你竟將祖師爺留的典籍都拿了出去，實在太過了。”
老龜被他說得有些訕然，將身子悶悶地沈在了水下，過了好一會後才又鉆了出來，告饒說：“半年著實太久了，要不改成三個月，不、半個月吧？”
“不行！”宗琉斷然拒絕。
老龜：“那你能把沒收的那幾瓶酒還我嗎？一口都沒喝呢！”
宗琉搖頭：“您老就在此好好修煉吧！”說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我已在此地設了結界，你不用想著跑出去！有事就喚他們來尋我。”他指指守在岸邊的黃紙人。
老龜眼睜睜地看著宗琉離開，滿腔哀怨化作一句長嘆：“連禾丫頭，你可害苦我了！”
以及心底的一句默念——
你可千萬不能忘了我那十壇子的神仙醉啊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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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晏自小與玉芳母子相依，今夜沒有母親在身邊，他分外不習慣。
這幾天發生了好些事情，見了好多人，連住的地方也換了。這一切，讓他既新奇又不解。
母親這幾天也奇奇怪怪的，出現他面前的時間越來越短，看他的眼神、對他說的話也越來越奇怪。尤其今天，她說了好多他聽不明白的話，什麽以後要好好聽連禾仙長的話，認真修煉什麽的……
說完以後，母親就走了，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。
他心裏有種悶悶的、很不舒服的感覺。
他再一次把眼睛轉向洞門方向：怎麽母親還沒有回來？天都快亮了呢！
終於，門口傳來了門開啟的聲音，他高興地跑了過去，但在看清來人之後，又呆楞楞地停下了腳步。
他將目光轉向連禾身後，卻發現後面仍舊沒有那熟悉的身影，他眼中頓時流露出失落的神色。
連禾走過去，擡手摸摸他的頭：“晏兒，這麽晚了，怎麽還不去休息啊？”
毛晏搖晃了一下腦袋，又頻頻往門口看去。
連禾看在眼裏，怎不知他心中所盼，然而……
她微微嘆息，牽起他的手往裏走：“晏兒，該去安寢了。”
毛晏口中嗚嗚呀呀叫喚了兩聲，忽地用力掙脫了她的手，往門口跑去。
連禾忙伸手扯住他：“晏兒，你娘親——”
毛晏閃著大眼睛轉頭看過來。
連禾卻頓了口——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向他說明。
卡殼了好一會兒後，她才道：“你娘親有些事務要辦，需離開一段時間……”
毛晏呆呆的，似是不解。
連禾只好又比劃著手勢說道：“等你娘忙完後，就會回來看你的。”
這回毛晏終於明白了，先是楞住了，而後回過神來，眼睛一眨，鼻梁一抽，眼看著就要哭出來了。
連禾見勢不妙，一下子慌亂起來，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。帶孩子這種事，她著實是沒什麽經驗的！
毛晏又扁了扁嘴巴，眼睛再一眨，那眼淚像一顆顆珠子似的，咋吧咋吧就下來了。
“啊呀呀！別哭！別哭呀！”看見他哭，連禾很是無措，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擺了。
她不勸還好，一勸之下毛晏徹底放聲嚎哭起來。
一時間，洞府內哭聲大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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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虎著臉從床上翹了起來：“咋滴啦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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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是生氣！小孩子什麽的，真是太討厭了！半夜鬼哭狼嚎，看他不揍他個老老實實！
這麽想著，他就邊迷蒙著眼往外走，邊叫嚷著：“兀那瓜娃子，你再哭，仔細你滴皮！”
他一時沒有看清楚連禾的身影，下意識地覺得是女鬼玉芳回來了。
“仔細誰的皮？”一記輕輕的卻冷冷的聲音響起。
雙眼一睜，看清了廳堂內的情形，黃鼠狼精整個人都不好了！不！整個人都精神了！瞌睡蟲一下子跑了個精光。
“原來是仙姑奶奶您來了呀！”一臉起床氣瞬時化作四月桃花開，他諂媚著輕拍了下自己的嘴巴，“瞧瞧俺這嘴！自然是仔細俺的皮！仔細俺的皮！”
連禾不吃他這一套，皺了眉道：“讓你好好守著毛晏，你怎麽自個兒跑去睡了？”
黃鼠狼精很是委屈，耷拉著耳朵、對著手指道：“這小娃娃以往跟著他死鬼老娘，習慣了晝伏夜出，俺讓他睡覺，他就是不睡……俺實在是撐不住啦，才稍稍去瞇那麽一下下的……”
連禾無奈，回頭又去看毛晏，後者仍抽噎個不停。她只得彎下身來哄他：“晏兒不哭了，我變戲法給你看好嗎？”
說著，兩指一撚，幻化出了一朵喇叭花，再輕輕一搖動，那喇叭花就發出了“嘟嘟嘟”的吹號聲響。
毛晏果然被吸引了註意力，漸漸止了哭泣。
連禾將花放到他手中，跟他說：“這戲法是不是很好玩呀？只要你乖乖的，我就教你怎麽樣？”
毛晏擡頭看看她，又看看手裏的小花，沒有坑聲。
連禾於是又道：“你學了戲法後，還可以用這朵花來和你娘親聯系說話哦！”
這次，毛晏終於點了點頭。
連禾松了一口氣，終於能順利將人帶去寢室。
旁邊黃鼠狼精看到連禾三兩下就安撫好了毛晏，無比佩服，同時又有疑惑：那朵法術幻化出來的喇叭花真有那麽厲害，還能對話已到地府報道的女鬼？自古陰陽相隔，就算是傳訊專用的法寶也沒這等功用吧？
連禾自是不清楚黃鼠狼精心中所想，如若知曉，她估計會攤攤手表示：
還能怎麽著，先哄住了再說唄，大不了到時候她再做個法、招個魂，想來玉芳進了地府後也不會這麽快就能輪到去投胎。而且七月半的中元節也快到了，屆時鬼門開啟，玉芳也能回來探望兒子。
就是她這土地神當得真是越來越像個游方道士了，整天不是鎮妖就是抓鬼，如今還要連帶著做那養娃的業務！
日子甚是艱難啊！
……
翌日，連禾再次來到一字觀。
此次來應門的是兩個施了法的黃紙人。
紙人才三寸長短，尚不及門檻高度，連禾一個沒留意差點一腳踏翻了他們。
“壽老呢？”她擡眼四顧。
黃紙人並無口鼻，自然是不能言語，只搖擺了一下腦袋，隨即邁著小短腿蹦蹦跳跳地引著連禾往裏走。
一路穿庭過院，竟一直來到了宅院後門。
兩個黃紙人上前奮力將後門推開，而後指指門外，示意連禾繼續往前。
連禾跨步出門，只見正對面數十步遠就是峻峭的山壁，門口一條小徑斜斜地通往山壁下的一處流水。
宗琉正執了釣竿坐在澗旁山石上垂釣，很是自在悠閑的模樣。
“這裏水流甚急，會有魚嗎？”連禾走上前去。
宗琉未言語，只將釣鉤輕輕一甩，一尾活蹦亂跳的白魚便被甩上了岸。
好吧，這魚還不小……
連禾摸摸鼻子，又走近數步，行禮問安。
宗琉放下釣竿，回頭看她，一揚手，取出一卷手冊：“這是我寫的道法註疏，內容較你先前看的《道方圖論》和《天衍九經》兩書更為詳盡。”
連禾粗粗一翻看，發覺宗琉的字如其人，一筆一劃，縱橫開闔，筆鋒淩厲，直欲破紙而出。
再一細看內容，果然十分詳細，各種關竅要點無不完備，部分地方甚至繪有圖形。
“謝上仙賜書。”連禾真心實意地表示感激。
“將來上仙若有差使，盡管吩咐小仙。”她收好書冊，再次躬身行了一禮。
宗琉斜斜瞥她一眼：“本君可不缺人使喚。”
他袖口一張，另有兩張人形黃紙片飛了出來。黃紙人落地後即刻站立了起來，宗琉用手一指，他們就扛起地上的白魚往旁邊的竹簍裏搬。
“不過——”他又擡頭看她一眼，微微勾了下唇角，“未免你過意不去，本君就勉為其難差遣你一回吧！”
見到連禾的神色立刻變得緊張了幾分，他唇角拉得更開了。有意停頓了片刻後，才指指一旁的魚簍：“你不是擅長釀酒嗎？想必對庖廚之事亦是精通，這交你處理了！”
連禾松了口氣。還以為他又要她去抓什麽妖怪、尋什麽法寶呢，還好，還好……
她麻溜地提起魚簍，一瞧，裏面已有數條白魚青鯉。
“上仙想要吃烤的、煮的，還是清蒸的，或是油炸的？”
宗琉隨口道：“皆可。”
連禾明白了，這是讓她自由發揮了。
宗琉讓一枚黃紙人領著她前去一字觀的膳房處理食材。
等人走後，水澗裏浮起一只褐皮黑背的老烏龜，幽幽吐出一句人言：“我覺得，魚還是烤著最好吃。”
“沒您老的份。”宗琉掃他一眼，淡淡道，“別忘了，半年之內您只準吃饅頭。”
“小宗琉，你太心狠了！”老龜撲騰著水花，語聲幽怨，“我可是從你系尿布時起就看著你長大的！”
宗琉執魚竿的手幾不可查地抖了抖，口氣無奈地道：“壽老，能別老把這句話掛在嘴邊嗎？您以往只是弄丟我的法寶，倒也算了，但這回你竟將祖師爺留的典籍都拿了出去，實在太過了。”
老龜被他說得有些訕然，將身子悶悶地沈在了水下，過了好一會後才又鉆了出來，告饒說：“半年著實太久了，要不改成三個月，不、半個月吧？”
“不行！”宗琉斷然拒絕。
老龜：“那你能把沒收的那幾瓶酒還我嗎？一口都沒喝呢！”
宗琉搖頭：“您老就在此好好修煉吧！”說完又補充了一句，“我已在此地設了結界，你不用想著跑出去！有事就喚他們來尋我。”他指指守在岸邊的黃紙人。
老龜眼睜睜地看著宗琉離開，滿腔哀怨化作一句長嘆：“連禾丫頭，你可害苦我了！”
以及心底的一句默念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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